2023年,我国酸奶销量达1787万吨,销售额约1191亿元,同比增长5.3%,但在日前举办的2024中国合成生物制造产业大会上,一组数字让在场所有国人沉默:中国在核心菌种的自主率不到20%,益生菌菌种自主率更是不足10%。
人体肠道内栖居着1000余种、总数超过100万亿的细菌。其中占健康人体丰度达3-6%的嗜粘蛋白阿克曼氏菌(Akkermansia muciniphila,以下简称“Akk菌”),在2004年被荷兰学者发现,此前近3000篇报告数据显示,其在抗炎、改善代谢、延长健康期等方面起着重要作用。
顶着无数光环的“下一代益生菌”Akk菌[1],在2022年被欧盟率先批准可作为新型食品投放市场,打响了Akk菌商业化应用的一枪。而此时,国内对于Akk菌的研究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仅时隔1年,中国的科学家们便完成了Akk原始菌株的专利突破,并于2024年底顺利投产[2]。
诺贝尔奖得主梅契尼科夫曾在《The Prolongation of Life: OptimisticStudies》(《延年益寿:乐观研究》)里指出“衰老过程是由于肠道中的腐败微生物产生的有毒物质引起的”。近年来,研究人员发现,被称作人类“第二基因组”的肠道微生物群,在宿主健康与衰老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2022年,《Cell》(《细胞》)杂志刊登的综述论文首次创造性的提出了衰老的十二个标志,其中之一即为“微生态失调(dysbiosis)”[3]。
一篇2019年发表的论文显示,西班牙奥维多大学的研究人员将野生小鼠的粪便微生物移植延长了早衰小鼠的寿命,而Akk菌的移植足以发挥有益作用[4]。而一项2023年的研究也提出了Akk菌的作用机制,其能够最终靠激活免疫反应和恢复肠道菌群稳态来改善1型糖尿病,可用于肥胖和糖尿病治疗,但仍需要更加多的临床试验来测试和验证其安全性和有效性[5]。
2019年,比利时鲁汶大学的研究人员挑选32名超重/肥胖的胰岛素抵抗志愿者用Akk菌进行干预,12周后,与安慰剂组相比,Akk菌补充剂组略微降低了体重(−2.27 ± 0.92 kg),脂肪量(−1.37 ± 0.82 kg)和臀围(−2.63 ± 1.14 cm)略微下降;这项概念验证研究表明,该干预措施安全且耐受性良好[6]。
日前,Akk菌再添新战绩。中科院研究团队在《Cell Stem Cell》(《细胞干细胞》)发布研究论文称,他们给孕期母鼠补充Akk菌,可以使后代的大脑和肠道干细胞更加活跃,促进海马神经发生、神经元和肠道细胞增殖增加,并且这种变化可延续到小鼠10个月大[7]。
“益生菌都是智商税”,这句至今仍充满争议的观点,曾经也摆在国产专利AKK001™研发团队时光派的面前,让这一个项目在真正开始启动前几度陷入僵局,仅前期论证就花了近1年时间。
《Cell》(《细胞》)杂志2018年的一项研究显示,“对于多达三分之二的受试者,益生菌补充剂未能在消化道内定植,也因此未体现出消化方面的任何明显益处”[8]。几乎同期,南方医科大学珠江医院的团队又发现了Akk菌的一个“大BUG”——地域歧视。报告数据显示,因地域不同,Akk菌在不同地域人群的定植率存在非常明显差异:欧洲人群约为74.70%,而中国南方人群约为51.74%[9]。
普通人体内AKK含量会随年龄增长而减少[10],但长寿老人直至暮年仍保持比较高的丰度[4]。时光派研发团队认为“来自中国长寿老人的AKK菌,或许能为补充者带来更长久的益处”,沿着这个思路,时光派研发团队最终将原始菌株的采样地定在了——“长寿之乡”江苏如皋。
据时光派品牌负责的人介绍,成立于2019年的时光派,是国内起步最早、顶级规模的衰老科普与综合服务先行者之一。5年多来,时光派累计发布近3000篇共计420余万字个人独创的文章,深度寻访全球抗衰科学家、名人与机构,搭建的亚洲衰老干预论坛已化身为全网130余万抗衰爱好者的家园。2024年,时光派推出的国内首个华人甲基化生理时钟——“甲龄”,也开始作为时光派自主举办的返老还童大赛“标尺”。
提取只是第一步,难点在于接下来的筛选和培育。Akk菌作为一类厌氧微生物,要求近乎完美的无氧实验环境,以及精准的温度、湿度和营养供给,还需要研究员具备形态学观察、生理生化实验、基因测序等技术经验,并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据时光派项目负责人回忆,“团队在经历上千次的筛选培育后,最终从上百份样本中提取了10株原始菌株,后又经体外功效、基因测序等评估,将其中生物活性最好的一株命名为AKK001,并申请了专利( 专利号:46)。
“几乎所有的前沿技术,都存在转化速度慢、资源挤兑等问题,使其难以惠及大多数普通人”,时光派团队负责人提到,在他们拿到专利证书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开香槟庆贺。2023年底,在天津大学浙江研究院(绍兴)的协助下,专利AKK001™菌株成功实现了商业化量产,2024年,又在浙江绍兴新工厂实现了20吨/年的量产升级。
“预计每年将创造2亿产值,可满足150万人的长期需求。尽管在国内千亿益生菌市场的占比还比较低,但AKK001™从专利到量产,全流程都自主可控,意义不同寻常”,时光派项目负责人表示。
当前,我国60岁以上老年人口已逼近3亿大关,占比达21.1%。“We Are Not Selling Products,We Are Selling Time(我们卖的不是产品,而是时间)”,扎根于香港的口服科技公司TimeShop成为AKK001™专利和原料的第一个战略合作品牌。在谈及与TimeShop的合作时,时光派负责人不假思索地答道,“这是一次强强联手。”
TimeShop负责的人介绍,TimeShop旗下拥有一支涵盖顶级营养学、机体免疫、分子生物学、生物基因工程等多个专业领域的科研团队,已在抗衰老领域积累20余项专利,包括AKG、NMN、尿石素A、亚精胺和二氢槲皮素等十余种前沿抗衰物质,并于2024年宣布聘请诺奖得主杰弗理·霍尔(Jeffrey C. Hall)作为名誉首席科学家。
2024年11月,TimeShop携旗下AKK001™成果召开新品发布会时,新加坡国立大学卫生系统健康长寿研究中心联席主任布莱恩·肯尼迪(Brian Kennedy)受邀出席。TimeShop负责人透露,发布会结束后,多家到场的健康品牌高管,向工作人员继续进一步探索AKK001的研发细节,并当场表达出浓厚的合作意向。
“目前整个Akk菌的商业化还在起步阶段,市场仍是一片蓝海,预计到2030年规模可达数百亿”,时光派负责人充满信心地说,“中国在益生菌领域大而不强的局面即将被改写”。
在商业化量产完成升级之际,专利AKK001™的全球化布局也拉开了序幕。据时光派负责的人介绍,2024年底,北美营养品牌Nutraland和时光派正式达成战略合作,双方约定将共同推进AKK001更深入的研究,以及扩大在北美市场的份额;另一边,率先打响AKK商业化发令枪的欧洲,也传来荷兰、瑞士工厂与时光派洽谈的消息。
在“下一代益生菌”的竞赛里,时光派、TimeShop等一步一个脚印的中国团队和企业,正努力赢取比赛的胜利。
[2]天津大学浙江研究院绍兴. 我院成果再添佳绩!专利“长寿菌”AKK001顺利投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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